我,即是天选之人。–洛夫克拉夫特(lovecraft)
清晨,塔娜拉北城。
来自北方森林的雾气弥漫着,像是一层纱一般,遮住了森林,遮住了北城。
一阵马蹄的声音从森林的边缘响起,踏着石子路,逃命一般地奔向城门。
上边坐着的,是全身铠甲的骑士,他伤痕累累,大口地喘息着,来到了城门前。
他摔下马,在地上滚了两圈。
守卫城门的士兵走上前,城门内的士兵回去找教堂寻求帮助。
“黑翼的,龙,北部森林……”他被灼烧的溃烂的手掌中握着一张简陋的地图,似乎是法师用魔法晶屑融在羊皮纸上的。
恐慌的情绪无形之中渗透在了这座城市之中。
(1)炉中的火焰缓缓燃烧着,给予这屋内所有的人以温暖,同时照耀着每个人愉快的脸庞。
在塔娜拉北城,是猎人与商人活得如鱼得水的地方,这里天气凉爽,即使在冬天,也不需要太多的柴火提供温暖,森林里的野兽与魔兽是他们主要的生活来源,他们狩猎之后,通常会一起聚在小酒馆里赌博,喝酒,交流生活和最近的新鲜事。
而在酒馆的最角落里,一张桌子上放着两杯麦酒,阴暗的光线半掩着桌子的一脚,两个人在桌子旁对坐。
其中一个年轻人,看上去二十五左右,他的头发,眼睛,胡子全部是黑色的,穿着一身皮革制成的衣服,看样子是一个相当标准的旅行者。
长着细碎胡须的脸庞埋在黑暗之中,他无神,深邃的瞳孔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长袍老怪物,口里边嚼着自制的糖果,“咯吱咯吱”声在牙间发出。
老怪物穿着紫色的,画着各种花纹和咒语的法袍,脸上露出奸滑的笑容。
“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他终于开了口。
“没事,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才再一次来拜访你,真是时光飞逝啊。”他摸了摸自己雪白的胡须,拿起酒杯慢慢地喝着。
“哦,是吗,那你应该回去了。”他用大拇指指了指门的方向。
“从很久以前你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啊,这么不近人情……你现在名字叫什么?”老怪物无奈地说,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。
“一直没有,名字这种东西,有与没有没什么两样,但是‘诡’这个代号我一直都挺喜欢的,毕竟简单。”他耸了下肩膀,把口里的糖咀嚼完毕,吞到了肚子里边。
“你再这么拖延时间,我可就不奉陪了,你知道你在这里有多么显眼吗?”诡把目光投向四周的人。
要知道,穿着紫袍的,不是疯子,就是法师协会和巫师协会的资深老怪物。
“这不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嘛,你应该为我们没有每时每刻观察你的动向而庆幸。”老家伙轻轻把手指抬起来,一道水流就直接从杯里窜出,化成各种各样的野兽。
“你们没那个胆子,而且你们的担心只是多余的。”诡冷哼了一声,不愉快地回答。
“或者说他们正在测试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死,这一点我觉得更合理一些。”他幸灾乐祸地说,那酒水化为小人,外貌与诡一模一样,只是那小人吐着舌头,横躺在木制的酒杯上。
“你也是吧?想我什么时候才会死,或者说,在你们死之前想看我怎么死。”诡托着下巴,翘着腿,眼睛飘向门口。
“王国的士兵?不……是王国侍卫吗。”
刚说完,门“啪”的一下被摔开了,一个穿着银白色盔甲,头戴钢盔的骑士站在门口,金属光泽从他肩膀上照耀,他腰间挂着的剑鞘来回晃荡着,看样子是从远处跑过来的。
他朝店内扫视了一周,最后把目光定在了紫色的身影上。
“哦,不。”诡单手捂住额头,“你的麻烦自己解决,我可不想插手麻烦的事。”
“那要看我一个人能不能自己解决才行。”老怪物悠然看着那骑士快步向他走来,脸上露出恶意的笑容。
这家伙永远都这么没心没肺,以后小心死的时候没人给他埋坟。
诡这么想。
“影魇大人,这一次需要您的帮助。”他没有带感情地低声说,然后将手里的羊皮纸交给了老怪物。
“啊哈,让我出手的东西?难道真的是那东西吗?”影魇将那卷羊皮纸摊开来,上边是一张简陋的地图。
“是的,北城的卫兵几乎全灭。”
“那可真是惨烈。”他晃了晃手指:“太惨烈了,但是可惜,光我一个人解决不了那东西。”
骑士的反应立即激烈起来,他愤怒地拍了下桌子。
桌子直接四分五裂,四个角塌了,麦酒随着桌子落到了地上。
“至少您可以击伤它!”
周围安静了下来,所有的视线聚集在这个阴暗的角落。
“所以说,小声一点啊。”诡小声嘀咕着,一边肉疼地看着自己的麦酒浸湿了脚下的木板。
而影魇则施施然晃着手指,他的麦酒在空中环绕着,形成一圈透明的环。
“我说我一个人不行,但我没说我们不行,骑士长请你冷静一下,或者需要我帮助你吗?”影魇始终保持着他为老不尊的笑容,褶皱的脸部肌肉勾勒出略微生气的模样。
他刚说完,他手中透明的环便化作蛇的模样,张开口朝骑士长咬去。
骑士长伸手阻拦,却不想那蛇顿时化为气态,绕开了他的手,直接喷在了他的脸上。
“你……”
“好了,骑士长,是你犯错在先,而且得罪的人不是我,而是我旁边这个我的助手。”影魇在骑士长要拔出剑的那一刹那便举起了白旗。
“啥?”诡迷惑地看着影魇。
“我说,我的助手。”落在地上的麦酒再次化为水滴,混着泥土,升到了诡的面前。
然后那混着泥土的水化作一条面相狰狞,身上布满鳞片,长着巨大双翼和四肢的龙。
“你在拿我开玩笑吗?”
“怎么会,我一个老人家去,那还不吞了我的老骨头。”他将水从泥土中抽出,重新倒入了诡的酒杯里,龙的塑像栩栩如生地放在掌柜的桌子上。
“就拿它做酒钱吧,走的时候没带钱,希望你能喜欢。”影魇说着,把门推开,走了出去:“走吧,如果这里出事了,你也不会好过的吧。”
“总在这种时候让我蹚浑水……”诡咒骂着,喝掉杯里的酒水,双手插在兜子里,跟着影魇走了出去,把烟雾弥漫的门,紧紧地关住了。
(2)
他们踩着脚下的枯枝败叶,发出沙沙的脚步声,走向丛林的深处。
周围全部是走兽慌乱的行迹,显然有什么存在冲入了它们的领地,引起了它们的惊慌。
“就算不是黑龙,那也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怪物。”诡右手摇晃着剑柄,无聊地穿梭在烟雾弥漫的森林之内。
他的周围可以隐隐听到野兽与魔兽移动的沙沙声,以及它们口里发出的狩猎信号。
“在这种时间发生这种事情,真是对我老骨头的折腾啊,我这个时候本来是在睡觉的。”影魇悠闲地走着,无形的风环绕在他们周围,形成一个防御圈,给他们反击不知名魔兽的攻击机会。
“要没有你,我大概可以在酒馆坐一整天!”他瞪了影魇一眼,“别抱怨了,把那张地图拿来让我看看。”
“喏。”羊皮纸递在了他的手中。
诡仔细地看着羊皮卷,从中找到他可以识别的,有关他所知道的森林的某一处地方。
然而,他突然停下了脚步。
“怎么了?”影魇转头看着他。
他眼睛死死地盯着羊皮卷,忽然来了一句话:“那地方在哪个方向?”
“嗯……估计是……那边。”他指了指一处,那边有一座山脉,有一个巨大的劈口将山脉分成了两边,一道狭小的峡口在山脉之间。
“……”诡沉默了。
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我觉得,我们可以回去了。”
“黑龙不管了?”
“不需要我们管了,我认为。”他看着那边的峡口,点了点头。
“什么啊,至少我们得拿些鳞片回去交差啊,不然我的脸面就丢光了。”影魇摇了摇头。
“……唉,那好吧,只不过你要收起来你的侦测,接下来可能会有些危险。”诡把羊皮卷还给了影魇。
猛然间,一道冲天的火柱升起,直接印在了两人的瞳孔之中。
“哇偶,这样的大型魔法,也只有成年龙可以做到了吧。”影魇饶有兴致地观察,推测着。
“没错,但如此看来,它也是处于强弩之末了。”诡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包裹,确信自己带上了要带的东西。
“我们不应该先等一会儿,让火焰先熄灭后再走?”
“不,有其他‘人’会帮助我们熄灭火种的。”诡摸了摸头,叹了口气。
“?”
“走吧,我相信,杀死王国士兵的,绝对不仅仅只有黑龙……”他低声喃喃着,以影魇无法听到的声音说着话,思考着面对接下来的事情,以及解决这些事情的方法。
就如同他多年之前做过的那样。
“不知道它们现在有多么大的进展,大概这也可以当做我更新笔记的一次机会吧。”他涂画着自己背包里的羊皮纸,那上边全部是前后有着缭乱字迹的涂鸦。
而在远处,不可思议的是,那火焰逐渐消失在空气之中,就如同有什么东西抑制了它的蔓延。
“来吧,让我看看你们现在的本事。”他玩世不恭地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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